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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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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401艇筑巢的兵

十四、农场兵

   农场兵

似乎每个成建制拥有独立番号的部队都会有自己的农场。各部队建立自己的农场应该是从减轻人民负担、改善部队生活需要出发考虑的。如果这支部队后来调防了或者转场了,一段时间内这个农场都还会继续在原地存在。

我们这支部队组建后先后在辽宁、河北、山东胶东半岛转战进行海防工程建设,也就先后在辽宁盘锦、河北高碑店、胶东半岛的莱西建起了部队农场。盘锦和高碑店农场种水稻,莱西农场种除种水稻外,还种黄豆、花生、养鱼养鸡等。于是就有了一批穿海军水兵服的干部战士很是滑稽地出现在稻田中、旱地里,播种、育苗、除草、打药、收割、扬场、仓储,一个个卷着裤腿晒得黝黑像老农似的。

有一首歌叫“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其实对这些农场兵来说,穿上了军装却不像个兵,还像个老百姓。

只是与农民不同的是,不是简单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起床、吃饭、下田下地干活不是敲钟,而是手摇式留声机放军号,只是会常常因留声机破旧转速不均匀而跑调。中午会有统一的午休时间。晚饭后照例要晚点名。然后组织政治学习,紧跟上面布置的政治学习内容……晚上不会比白天闲。虽然是农场兵,可天下大事一个不落,农场生产不能“只埋头拉车不看路”。所以农场的门联写的是“风声雨声雷鸣声声声关农时,家事国事农场事事事驻心头”横批有点大,超大——“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晚上九点后一声熄灯号后全体上床,兵农们会带着一天、一身的劳累和学习的疲惫迅速进入梦乡。

这种作息生活周而复始,只是随着季节的更替所干的农活不同。

一开始兵们来到农场会很失落很惆怅甚至有些傻眼,心想好不容易出来当了兵,当了海军,跑千里**路却是种田种地,这与在老家种田有什么区别呢?跟父母、跟亲朋好友、跟村里人都不好说。人家当初敲锣打鼓送你出征,甚至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思,有的伙伴同学给你在送别的日记本上都题了诗:“兄弟奔赴前方,离别热泪盈眶,忠心南北激荡,友谊深似海洋”,你说这是前方吗?你应该不是“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就是“在边疆站岗值班”;应该不是在边境潜伏摸哨,就是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倒头来却是“你守候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走在稻田的池塘边”。倒是也流血流汗,但那是在水田里被蚂蝗叮咬后流的血,在田地里干活累出的汗。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罗庆舫是1975年从湖南宁乡入伍的有志青年,入伍前就被公社选为农村工作队员,随着公社领导到处蹲点搞调查,虽然吃的“背背粮”,但在社员们心中已被视为公社干部,如果不出意外,优秀者是有可以被择优吸收转正吃上商品粮成为公社干部的。但参军入伍到部队磨炼一番对他的诱惑更大,心想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了公社农村工作队员经历的铺垫,部队的发展空间会更大更锻炼人,于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当兵,充满理想地走进军营。没曾想,新兵训练结束分兵下连队时,军务股长在新兵花名册上按顺序圈定了一批分往河北高碑店农场的名单,圈到谁就是谁,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就如同随机抽样,倒也显示公平。其中罗庆舫“中奖”位列其中。

不容许你有多的思考,念一个名字一个兵出列,念完所有的名字后,迅速列成另一排,大概有十几个二十个兵,送行的卡车就在旁边候着。高碑店农场场长领上自己新的兵农,一个个背着背包提着提包迅速爬上解放卡车,一阵马达轰鸣便驶离新兵营地,往火车站送。罗庆邦们都来不及跟同乡战友和新训班长道别,没有任何精神准备,稀里糊涂懵里懵懂一溜烟就被拉走了。根本就不知道部队还有农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离开农村后还要去农场,根本就不明白青岛的海军部队怎么在河北还有农场,两地相距如此遥远,这挨得上么?

两个半月前,汽车把他们从宁乡的农村送上火车来到青岛受训,两个半月新训结束后汽车又把他们送往河北高碑店的农场。兜了一圈后回归原点,还是种田种地,这时只不过多了一副帽徽领章。

就因为多了一副帽徽领章,那么此时你就是革命战士了,革命战士是快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想不通的不止罗庆邦一人,罗庆舫们之前和之后的人都有过想不通。但这不要紧,部队有着自己的绝招,或者说是有优良传统或者叫法宝,那就是思想政治工作。

农场的老战士班长排长场长就依次找新战士们交心谈心,用自己的体会和心得谈感受、谈前途、谈命运、谈理想。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张思德在安塞烧炭是为人民服务,***在**指导世界革命也是为人民服务。我们的工作是部队建设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部队是一个整体,就像一部机器,我们每一个人就是一部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我们就是要向雷锋同志那样,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的战士最听*的话,哪里需要哪安家”……

在一系列强烈的政治攻势下,罗庆舫们似乎慢慢醒悟了,很快便振奋了,甚至崇高了。

原来农场种田种地不是那么简单啊,感情自己所从事的粮食生产是可以与世界革命接轨的啊!感情农场是个广阔的天地,在这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啊。

精神的力量是无形的也是无穷的,于是乎新战士们纷纷立下誓言,写下决心书,有的都恨不得要写下血书:“坚决扎根农场,人在田地间,胸怀全世界!”那架势谁若要把他调离农场他跟谁急。

当他们成为老兵后,当另一茬新兵来到农场后,他们又接过接力棒现身说法,讲述部队传统,就像农场的庄稼一茬接一茬,薪火相传。

罗庆舫终究是金子还真“闪了光”。他在农场其实是当文书,文书算农场场部机关人员,不用整天下田下地的,第四年还提升为排长了。农场的排长虽然与生产队长职责差不多,但性质截然不同了,排长是军官,是干部,带的是兵,晚点名时着上白下蓝戴大檐帽穿四个兜。走在大街上或者回乡探亲,他自己要不说,谁都不知道他是农场的。就如同海军工程兵一团的战士穿上水兵服谁都会认为是正宗地道的海军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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